末世后的养猪场里，一头与众不同的老公猪总是用人性化的目光看着我。
村里人都知道，其他地方的猪都不能繁殖了，只有我家的猪还会下崽。
外婆一个人住在山上，掌管着繁育的秘密。
父亲经常打骂我，说我是赔钱货。
直到那个月圆之夜，我才知道那头老公猪为什么总是保护我。
原来，有些人连猪都不如。
1
爸在院子里喊我，“玲子，快去装饲料！”
我放下手里的作业本，跑进储料房。屋里飘着一股霉味，老鼠在角落里窸窸窣窣。我踮着脚把饲料往麻袋里倒，豆粕和玉米面哗啦啦地往下掉。
这是末世第三年。自从那场瘟疫过后，全国的母猪都不下崽了。养猪场一个接一个倒闭，只有我家的猪场还在开。
都说这是我外婆的功劳。她一个人住在山上，养着一群能下崽的母猪。每个月，我和爸都要给她送一次饲料。
“磨蹭啥子！”爸的咒骂声传来。我赶紧抱起麻袋往外跑。
爸已经把三轮车发动起来，车斗里放着几个空笼子。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饲料扔上车，“上车！”
我刚爬上车斗，三轮车就颠簸着往山上开。路上坑坑洼洼，饲料袋子一颠一颠地砸在我身上。
到了山脚，爸把车停在老地方。这里长着一棵歪脖子老榕树，树干上刻着一道深深的疤。
“记住，不许上山。”爸丢下一句话，就背起饲料往上走。
我倚在树下等他。山上飘来一阵猪叫声，但不是普通的猪叫，听着怪怪的，像是人在哼哼。
无聊地等着的时候，我看见三个老人从山上下来。他们都是外婆的帮工，据说是哑巴。他们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，也不看我一眼。
突然有片树叶落在我头上。我抬头一看，吓了一跳。山坡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头大公猪，正盯着我看。
这猪真大，比我见过的都要大。它就那么站在那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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